黑色的小灵魂

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画图写文永动机。好想要评论秋梨膏!

【和光同尘】

第六章 平安返回

    树林里充斥着孩子的哭喊声,不断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食死徒和我们擦身而过,世界杯场地一时成了百鬼夜行。

    我回头气喘吁吁地问乔治:“去哪?”

    “回帐篷,”他果断地说,挥杖挡掉一个魔咒,“弗雷德和金妮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

    “那就绕北。”我做了判断,接着一道白光从我身后射出,击中了北面路上的一个黑袍子。

    韦斯莱家的帐篷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物品依旧井井有条,我去拿回了我的魔杖,把蝴蝶刀揣回了兜里。

    “他们躲进树林里了,说混乱停止就回来。”乔治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条说,我凑过去看了看,天哪,哪怕一只鸡叼着笔写字笔迹都会比那好看——右下角张牙舞爪画了一团东西,我看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弗雷德的名字。

    “他写得很着急?”我问。

    “没啊,大概是怕我们担心,他这不一笔一画写的吗?”乔治一脸理所当然和平静地评价那些字迹——一笔一画。

    我还没来及吐槽,四五个食死徒忽然朝这边跑过来了,乔治眼疾手快地将我推进了墙角双层床和柜子的缝隙里,背冲我站在了前面,我扒着他的肩膀踮脚想往外看——他的胳膊往后推着:“蹲下。”

    我没吭声,弯腰透过他的腰和柜子间的缝隙继续观察,有两个食死徒停在了我们帐篷的门口,没有表情的面具缓缓转向了这边——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我拼命地想把乔治推到一边,拼命想从他身后挣出去……

    可他的手攥紧了双层床的柱子,一动没动:“躲好。”

    食死徒抬起了魔杖——

    不要再来一次了,神啊,不要再来一次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帐篷外传来一阵爆裂声,准备攻击的食死徒们忽然受惊似的抬起了头,然后叫嚷着什么“标记”作鸟兽散去。

    乔治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才从我身前挪开:“你劲儿也太大了……”

    我发疯似的狠狠推了他一把,用我自己都没听过的声音咆哮:“谁让你挡我前面的?谁让你挡我前面的!”

    他诧异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以为你在干嘛?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救……”我浑身抖得厉害,吼到最后连话都说不连贯,末尾的字就像一只被踩灭烟头似的按在了嗓子里,“你犯什么蠢……啊?你是不是觉得,觉得自己很……”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哆嗦着的我揽进了怀里拍了拍:“我没事。”

    我的脑袋抵在他胸口上,忽然如蒙大赦般地哭起来。

    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嘲笑我莫名其妙,就那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背,重复告诉我说他没事。

    门口又传来了响动,不过这次是比尔和查理:“他们在这儿!快都进来吧。”

    比尔和查理身后跟着珀西,弗雷德抓着金妮的胳膊,韦斯莱先生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魂未定。

    “不是吧小蛇,你又在哭?”弗雷德一见我就笑了起来,韦斯莱先生清了清嗓子,弗雷德奇怪地看着他爸爸,然后慌忙岔开了话题,“谁想喝点茶?”

    “怎么样,爸爸?”比尔问,“你们抓着那个发射标记的人没有?”

    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发射标记的魔杖握在克劳奇先生家的家养小精灵手里,可是,一个家养小精灵不可能发射那样的标记呀……”

    “什么标记,就那个绿色骷髅?它怎么了?”罗恩问。

    “黑魔标记,你们这代孩子已经不知道了,神秘人猖獗那会儿,它带来的恐惧已经深入人心了,如果你回家,发现自家屋顶上悬着那样一个标记……你就能想到,家里会是什么样的景象……”韦斯莱先生犹豫地说着,时不时小心地看看我——我这会儿正和双胞胎坐在地毯上,已经冷静下来了,但乔治的胳膊依然紧紧揽着我。

    “不是一伙人,”我说,“杀死我祖父母的食死徒没有发射黑魔标记,他们全是左手执杖,看不出谁是领头人,而且目标很明确,一件多余的事都没做。但是刚才的食死徒队伍很散,最中间的那个高调到一眼就能被看出是领头羊……黑魔标记一出现,他们就都跑了。”

    “可是——我在书上读到,黑魔标记除了食死徒,没有别人会发呀,既然都是食死徒,不就都是神秘人的信徒吗,他们干嘛要跑呢?”赫敏听得非常认真,甚至还提了个问题。

    “……起内讧了,是吗?”一定是这样,两拨食死徒,一方疯狂效忠伏地魔,无所不用其极,而另一方只想着折磨麻瓜寻欢作乐……奥古斯都或许属于前者,不管怎么说,这种矛盾对我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没错,”比尔点点头,“今夜我们看到的一定是那些编造谎言,拼命和神秘人撇清关系,以保自己不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神秘人不会对他们满意的,他们比我们这些人更怕见到他回来的迹象。”

    “好了,孩子们,已经很晚了,你们的妈妈肯定担心坏了,我们现在赶紧睡觉,明天天一亮就去领门钥匙离开这儿……”韦斯莱先生说着,用魔杖把地毯清理了一番,“今天都在大帐篷里凑活一晚上吧,我们过几个小时就走。”

    赫敏,金妮和我去旁边的小帐篷里拿了自己的东西,比尔和查理把自己床让了出来,乔治问我要不要去睡他的床的时候,我说我更愿意待在地毯上。

    “明白了,”他说着也从床上下来挤到了我旁边,“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回到陋居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一句话,一副各怀心事的景象,但我只是太累了,大脑一片空白。

    “噢,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韦斯莱夫人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地穿着拖鞋站在前院儿,手里还拿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她扑过来一把搂住了韦斯莱先生的脖子,报纸滑落到了地上。

    “你们都没事,你们都活着,哦……儿子,”接着她一把抓住乔治和弗雷德,狠狠地搂了一下——他俩叫着说要被勒死了——韦斯莱夫人哭了起来,“你们走之前我冲你们嚷嚷来着!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如果神秘人把你们抓去,我对你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你们考试成绩不理想……”

    韦斯莱先生安慰着她,大家一起往屋子里走去。

    我拖慢脚步,捡起那张报纸——《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恐怖场面》。

    安舍也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不过和食死徒游行无关:

我和爸爸妈妈在伦敦旅游,你知道麻瓜的古灵阁叫做银行吗?他们同样有编号,既然瓦尔托曾把你送到麻瓜学校,或许他也会使用麻瓜古灵阁。

    我过去的学校附近有银行吗?我不记得了……还好,和我同样上过那所麻瓜学校的人现在也在陋居,我马上收好信跑上了六楼——罗恩的房间。

    “段里?你怎么……乔治和弗雷德在厨房呢。”罗恩开了门,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我来找哈利,”我说着,哈利已经从罗恩身后抬起了头,“我有事问你,你曾经读过的那个麻瓜学校——周围有古灵阁吗?”

    “你终于要去抢古灵阁了吗?”罗恩放我进去了。

    “有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哈利含含糊糊地回答。

    “劳驾,你们说的那所机构是不是其实叫做银行?”我这才注意到赫敏也在房间里。

    “如果我到女贞路——你家去,我能不能在附近找到那个银行?”我接着问哈利。

    “我真的不记得!”他显得很不耐烦。

    “嘿,听着……”罗恩稍微拦了拦我,“哈利有自己的事要烦,那个……”

    “她知道,”哈利终于把声音放了下去,“我把伤疤的事告诉了小天狼星,但他现在还没有给我回信,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只是海德薇找不到他,别自己吓自己了。你有没有女贞路的地图?”

    “没有!我说了我不记得!我不知道!”哈利站了起来,“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现在出去吧,不要每次想到我的利用价值才来找我。”

    “你不也是这样?我还以为这是我们都默认的相处模式呢。”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听着,我现在很担心小天狼星,如果他有什么危险……”哈利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我还是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魔法部抓住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们会放弃在报纸上刊登这一消息的机会吗?

    所以当哈利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还是那副带着迷惑的无所谓的神情。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吗?”他问我,接着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我在指望什么……如果你没别的问题,请你出去。”

    “得啦,哈利……”罗恩按着哈利肩膀,我从房间里出去了,或许我能自己找着一张地图,然后屋子里的谈话声又继续了,“……她就是没法理解呀,你知道的,她没有家人……她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担心是什么滋味……”

    我的手放在门上,想着要不要进去回敬他们几句难听话,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第二天早上又下雨了,今天是回霍格沃茨的日子,我收拾好箱子,换上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最后把斯内普布置的一沓厚厚的检讨书使劲压在箱子里下了楼——韦斯莱先生不在厨房里。

    “疯眼汉穆迪?那就是个疯子,爸爸去帮他什么了?”乔治在往面包上抹果酱,看见我时拍了拍他和弗雷德旁边的凳子。

    “你们爸爸对穆迪评价很高!”韦斯莱夫人严厉地说,准备出门前看见了我,“哎呀,段里,你的黑眼圈儿像是整晚没睡觉一样,不过我真高兴看着你胖了点儿……”

    “我睡得可好了,莫莉阿姨。亚瑟叔叔是去加班吗?”

    “唉,怎么说呢,一个老朋友遇到了麻烦……”她无奈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离开了厨房。

    “我见过一次穆迪,”查理说,“爸爸和他共事时带我去过,他是最好的傲罗,阿兹卡班的监狱有一半都是被他抓的黑巫师……不过也因为这样,他树敌太多,导致后半辈子一直活的神经兮兮的。这回就是他说有人溜进了他的院子,然后他的垃圾桶又攻击了他,这一幕不巧被几个麻瓜看见了。”

    “准是他自己射击了垃圾桶吧?我知道,他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有那个什么创伤……什么后遗症?”罗恩的嘴巴塞得满满的。

    “是战后心理综合症,又叫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通过抗焦虑药物,改变环境和系统脱敏治疗。”我纠正罗恩。

    “行!你最懂了。”他恼火地把草莓酱搁在桌子上。

    “没错,我就是懂。”罗恩还没撒手,我就把草莓酱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在和瓦尔托生活了十二年之后,关于这种应激障碍,这间屋子里不会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拜托了,别老是剑拔弩张的。”赫敏压低声音凑了过来。

    “谁剑拔弩张?”罗恩气呼呼地转向赫敏问,“明明是她一点就着,好像得这种病的不是穆迪而是她一样!”

    “你们俩!”赫敏瞪了他一眼。

    “是她每次……”

    “罗纳德,”乔治打断了罗恩,“你的晚礼服装进箱子没有?”

    罗恩猛地站起来离开了厨房,显得既生气又委屈,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点懵,我怎么又跟人吵起来了?

    “好啦,别管穆迪跟罗恩了,我们二十分钟之后出发去车站。”乔治从我手里拿过那瓶草莓酱,把它们涂在另一片面包上塞进了我嘴里。

    骑士公交车上,大雨拼命拍打着玻璃,就和我来陋居那天一模一样,路过白鼬山的时候,我又一次抬头,那烧焦的屋子往相反的方向一闪而过,暑假过得可真快啊。

    “真是太热了。”和我隔一个座位的弗雷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亲爱的,那是因为你和乔治的头发太长了,你们从去看比赛之前就该让我给你们剪剪,”韦斯莱夫人满怀期待地拿起了她的魔杖,“还有比尔也是。”

    “不行,妈妈。”比尔又一次拒绝了。

    “我们也不行,妈妈。”弗雷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治一眼。

    “哎呀,你们怎么在这一点上想起来学你们哥哥了!”韦斯莱夫人悻悻地又把魔杖放下了。

    “那得问乔治呀,问问他,是谁吃晚饭的时候——说了一句觉得比尔的头发挺好看的来着?”弗雷德坏笑着用胳膊肘戳着乔治,“快告诉我——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是谁来着?”

    我去看乔治,他正憋着笑,清清嗓子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他像一只漂亮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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