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灵魂

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画图写文永动机。好想要评论秋梨膏!

【和光同尘】

第五章 食死徒游行

    我们一起搭起了帐篷,不少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老熟人过来打招呼,每个人看到我之后都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来,我觉得很讨厌。

    “啊哈!亚瑟老伙计,天气多好啊,是不是?”一个穿着魁地奇袍,鼻子塌塌的男人蹦跳着走过来了,显得格外兴奋,“天气太棒了!一切都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可做!”

    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天空灰扑扑的,周围全都是在违反巫师保密法的人们,这个鼻子塌塌的男人明显是个乐天派,他身上的大黄蜂魁地袍并不属于今夜比赛的两支队伍中的任何一个,那么只能说明他以前是这个大黄蜂队里的一员了。

    “哈哈!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韦斯莱先生站了起来,“当前最重要的人物——卢多•巴格曼!你们知道他是谁,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弄到这么好的票——”

    巴格曼的脸涨得红红的,摆了摆手:“想对比赛下个注吗,亚瑟?我打赌……”

    “段里!”赫敏忽然叫了我一声,我转向了她,其他人都在听巴格曼说话呢,“你好像一直都显得很紧张,还好吗?”

    “我有吗?”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和周围放松快活的气氛格格不入,赫敏点了点头。

    “你在戒备什么吗?”

    “大概是睡得太少了吧,没事,赫敏。”我对她笑了笑。

    “……不不不,他们太小,不能赌博,莫莉不会愿意——”韦斯莱先生似乎对巴格曼提的下注没什么热情。

    “我们压上三十七个加隆,十五个西可,三个纳特,”弗雷德说,他和乔治迅速掏出他们所有的钱,“赌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哦,对了,我们还要加上一根假魔杖。”

    就因为查理昨天跟他们分析了爱尔兰于保加利亚队的优势?那真是所有的钱了,从加隆,到西可,到纳特,一点余地不给自己留,典型的格兰芬多。

    韦斯莱先生还想阻拦一下,但卢多•巴格曼把钱弄得叮当乱响:“不要扫兴嘛,亚瑟!他们已经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乔治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假装没看到。

    “我好像看见安舍了,我去打个招呼。”我说着站了起来,我当然是不可能看见她的,她写信给我说她的父母觉得时局不太平,因此禁止她参加这类的大型活动。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瓦尔托。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回想起过去了,从外公外婆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到他们看向我的最微小的一个眼神,我想起瓦尔托严厉禁止我和别人立牢不可破誓言的样子,想起外婆带着一点得意的神情告诉我外公是个格兰芬多的样子,想起妈妈日记里提到的,外公毁了她一生的最后一场赌局。

    回忆和仇恨犹如附骨之蛆,正在一点点地将我啃噬到崩溃,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冲我无声尖叫,我走到了一片沼泽地边上。

    “段里,你也在这儿。”是塞德里克,他什么东西都没拿,形单影只地背对人流靠在一棵树上。

    “……你在做什么?”我回头看了看人群,觉得他不像是在等人。

    “什么都不做,”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爸爸,他逢人便说我在魁地奇比赛里赢了哈利•波特,弄得我有点儿尴尬。”

    “是挺尴尬,”我也靠在了一棵树上,塞德里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输赢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再说你本来打得就挺好,每个人都知道。”

    “你也是,”他说,“我看过你打比赛。”天呐,他说的是我跟卢西塔打起来的那一场。

    “你以后要当职业球员吗,像格兰芬多的伍德那样?”我岔开了话题。

    他摇了摇头:“我爸更想让我进魔法部。”

    “那你呢?”我问,他又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厉害,我一直在为了进魔法部和魁地奇打出好成绩而努力,但是——”他抱歉地笑着,“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是养很多猫。”

    “听起来不错呀,你还可以用魔杖来清理猫毛——又快又方便,”我的脑袋后靠在树干上,“猫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你的呢?”塞德里克问,我看了看他,“你的梦想,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我觉得这是两个问题,”我也笑了,“我想弹琴给我妈妈听。”

    以后要做什么?找到那个男人,然后杀了他。

    “……你弹琴很好听。”塞德里克轻轻地说,我俩都没再说话,一些飞鸟掠过了沼泽边的树顶,我觉得那些尖叫似乎停下来了,只剩营地里的绳索在风里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锣声,道路边升起许多红灯笼照亮通往赛场的路。

    “时间到了,”塞德里克看了看他的手表,“观众可以进场了。”

    “噢,我得回去了。”我揉了揉眼睛,跟塞德里克告别后跑回了韦斯莱家的帐篷。

    弗雷德不停地对珀西说“知道了,韦瑟比(韦斯莱的误称)”和“闭嘴吧,韦瑟比”,哈利,罗恩和赫敏每人都拿着一个小纪念品,乔治四下张望着——

    “你去哪了,我刚听说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是什么了,你绝对猜不到——”我俩进场时走在最后面,忽然乔治的笑容消失了,“那是迪戈里吗……你们——刚才一直待在一起?”

    “偶然碰上的而已,总共没说几句话。”我解释道,确实是没说几句话。

    “就你们俩?”

    “嗯。”感觉有点怪,但是我不想对乔治撒谎。

    “我不喜欢那个傻大个儿,在白鼬山的时候他就一直故意跟你搭话。”他生气了。

    “我也不喜欢你赌博。”我也是。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乔治气呼呼地别过了头,我干脆快走了几步把他撇在后面。

    坐在看台上的时候,我的左侧是查理,右侧是赫敏,接着罗恩猫着腰艰难地走了过来:“段里,咱俩换换位置,你去坐乔治旁边。”

    “不换。”我抱起了胳膊,学着德拉科闹脾气的样子把两条腿伸的直直的,做出一副这辈子都不要离开这个位子的架势。

    “你们两个闹别扭别牵扯进我行吗?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如果你不跟我换,他明天就会趁我睡着把我埋进地精洞里的!”

    “不看。”

    “拜托,你怎么……”罗恩话说到一半,赫敏拽了拽他,他们两个一起去了座位那头。

    没过一会儿,乔治和弗雷德过来了,弗雷德一屁股坐下,在那儿老头儿似的念念叨叨什么“恋爱使人烦恼”,然后抬手把乔治按在了刚才赫敏的位置上。

    “天哪,亚瑟……”我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卢修斯叔叔,“你卖了什么才弄到了这顶层包厢的座位?你的家当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对吧?”他身后跟着魔法部部长福吉,福吉介绍说卢修斯叔叔刚刚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很大一笔款子,韦斯莱先生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另一个浅金色脑袋出现在了卢修斯斯叔叔身后。

    “德拉科!”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一行人顿时都注意到了我,德拉科张了张嘴,却又按下了眉头,一言不发地走向他的位置。

    “德拉科,段里在和你打招呼,别表现得像野孩子似的。”纳西莎阿姨慢慢地说。

    “你好,卢克伍德小姐。”德拉科转回了身子,丢下这么一句。

    “别叫我卢克伍德。”我讨厌我那个该死的父亲的姓氏,但他却仿佛没听到,傲慢地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坐下了。

    一个两个的全都这样,连西奥多都一整个暑假都没给我回信,我把视线还给了赛场,心里像一团乱麻。

    随着那个叫卢多•巴格曼的人的介绍,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进场了,居然是媚娃!她们的皮肤透出月亮一般的光辉,她们的头发没风也在轻轻飘舞着,整个赛场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我有一瞬间忘了自己还在生乔治的气,正要转头跟他说话,结果发现这家伙看媚娃看得眼巴巴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看!

    弗雷德大声地吹着口哨,哈利似乎想从栏杆那儿翻下去。媚娃是真的很漂亮,主裁判甚至跑到她们身边跳起了舞,结果他被人摇醒以后生气地想把媚娃们打发回家,媚娃们大发雷霆,她们漂亮的脸蛋拉长了,变成了鸟头,长着鳞片的翅膀也取代了白皙光滑的肩膀——看着像是要跟裁判打一架。

    “明白了吧,孩子们,所以你们永远不能只追求外表!”韦斯莱先生的话盖过了鼎沸的人声。

    “我觉得这样更漂亮了。”我盯着那些流光溢彩的大鸟说,韦斯莱先生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爱尔兰队的吉祥物是小矮妖,或者不如说是小矮妖们撒下的金币,“这玩意儿比媚娃棒多了!”乔治和弗雷德击了个掌(他俩刚才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接到好几个。

    我也去接了一个金币,把它捧在手里的时候,我的余光注意到德拉科正不满地盯着我看,小矮妖撒金币的时候马尔福家的人都一动不动。

    接着就是正式比赛了,保加利亚队的克鲁姆果然长得和纪念品小人一模一样,爱尔兰队打得特别有默契,就好像他们七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似的。

    查理的手都拍红了,不停地给我解说场上出现的战术名称,并说:“知道吗,克鲁姆还在上学呢!”

    “在哪所学校?”我没得到回答,因为乔治也在不停地越过我和查理说话。

    到了克鲁姆向飞贼冲刺的时候,几万张嘴同时声嘶力竭地呐喊,几万双眼睛瞪得老大,几万双手挥向空中,乔治的手碰了我的手腕一下又收了回去,然后他改成了抓起弗雷德的胳膊挥舞——克鲁姆抓住飞贼了!

    “莫兰!”爱尔兰的追球手划过我们这边观众席的时候,我大声喊她的名字,她那两条扭得乱七八糟的麻花辫甩在脑后,真酷,她似乎对我笑了一下。

    “保加利亚队——160分,爱尔兰队——170分!恭喜——”爱尔兰支持者的尖叫声盖过了裁判的声音,乔治和弗雷德已经从椅背上翻过去了,他俩开心地笑着,冲卢多•巴格曼摊开了手掌。

    “你看见莫兰怎么躲过那个游走球的没有,太关键了……”查理听见我喊了莫兰。

    “而且她还躲开那么多人把球传给了莱弗斯基!”

    “这么流畅的传球,我就没见鬼飞球在爱尔兰队里卡住过!”

    “他们让保加利亚队只靠鬼飞球赢了十分!”

    “孩子们,孩子们,我得说,爱尔兰的奎格利把游走球打到克鲁姆鼻子上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他几乎不能比赛……”韦斯莱从查理后面探头加入了讨论。

    “可奎格利本来就是击球手呀!”

    “他一点都不过分!保加利亚队也犯规来着!”我跟查理一致维护爱尔兰队,韦斯莱先生悻悻地去换了个人聊,孩子多可能就是这点好,比尔就看起来很同意他爸爸的观点。

    “你们赌钱的事可不要告诉你们妈妈。”从看台回去帐篷的时候,韦斯莱先生嘱咐乔治和弗雷德说。

    “别担心,爸爸,这笔钱我们有许多宏伟的计划——”“我们才不想让它被没收呢。”乔治说着又看了看我,尽管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乔治不是瓦尔托,他不是,但我还是觉得很别扭。

    “段里!恭喜你,爱尔兰队赢了,”塞德里克跟迪戈里先生在下面几层又和我们碰上了,尽管塞德喜欢的保加利亚队输了,他看着还是很高兴,“这下你不用换一个队喜欢了,是不是?”

    “爱尔兰输了你就去喜欢保加利亚吗?”罗恩有点儿生气,他胸前还挂着爱尔兰的三叶草呢。

    “噢——喜新厌旧的女人啊!”弗雷德唯恐天下不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乔治的脸色更差了。

    “呃,塞德学长,那边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熟人啊!”我随便指了个方向,梅林保佑塞德里克快从这儿走开吧。

    “哪一个?你认识我的朋友吗……”

    “一定是有人在跟你打招呼呢,你快去看看吧!”我拼命冲他使眼色,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满脸阴云的乔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了,有点尴尬地冲大家点点头,和他父亲一块儿回到自己的帐篷那儿去了。

    “嘿,乔治,帮我们接点水来。”夜晚,我们的帐篷边上吵得要命,查理这句话说了至少三次,弗雷德自然地一起站了起来,但查理拽住了弗雷德,冲我歪了歪头。

    我假装看不懂,在毯子上坐了几秒——然后飞快地站起来追了过去。

    “乔治!”

    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了,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我得时不时地踮着脚去找乔治的背影,满地乱跑的小孩儿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联欢队伍真是太烦了。

    “你好啊,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还包括醉鬼。

    “我不在乎。”我打断了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的自我介绍,一错眼的工夫,乔治的背影就在我视野内消失了。真是倒霉,倒霉透了!可惜把魔杖落在了帐篷里,这些碍事儿的家伙赶紧躺地上才好!

    我从主路上挤出去透了口气,路边是个仿麻瓜建筑的公厕,我在墙外的旧水龙头下洗了把脸,狠狠抽着边上的厕纸,我就不该跟出来,乔治早晚得跟我说话的,我就不信他能一整个星期都不搭理我……他有什么可生气的,赌博就是不对,要不是瓦尔托跟食死徒打了个愚蠢的赌,妈妈就不用被迫嫁给奥古斯都……话说这纸是不是抽不完啊?

    有人朝公厕冲了过来,狠狠撞了我的肩膀一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这建筑是做给麻瓜看的空壳,里面又不能真的使用。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营地内的欢声笑语,不断有人在我周围疾跑而过,叫着家人的名字,他们在躲霸占主路的那支新队伍——白面具,黑罩袍,举着火把,一圈一圈地聚拢,犹如一群癫狂着的报丧乌鸦。

    我呆立在原地,被仓皇奔跑的人流推来搡去,世界杯现场怎么可能会有食死徒?

    又一声尖叫,我讷讷地看向了尖叫传来的方向——是一家麻瓜悬浮在空中,食死徒的队伍里发出细声细气地大笑,随手点燃了周围的帐篷,他们头顶上的那个麻瓜女人脑袋朝下,衬裤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她在哭,拼命想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一个个魔咒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去,好像无数只麻雀在唧唧叫,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尖锐的嗡鸣声和低语……

    如果你当时勇敢一点,上前阻止施死咒的父亲,外婆就能等到傲罗来救她……

    你不值得被同情,真正该活下去的人一个个都为你而死,你这恶心的孩子,你凭什么无忧无虑地在这儿享受生活……

    还在犹豫?他们真该后悔为保护你这么一个废物而死……

    周围不断有人被汇聚而去的食死徒们拽走,刚才搭讪我的醉鬼一动不动地被食死徒们拖着双脚,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人们的尖叫在我听来已经完全失真,沉默的,压抑的,无边的缄默取而代之,营地里无数的火舌变成了无数的家在燃烧,我抽出了蝴蝶刀,左手将它的刀刃翻出来。

    有人用力抱住了我的肩膀:“别去……”

    “放开,”抗议无果,来人一手把我拦腰抱起来,一手死死抓着我的左手腕,把我向后拖,“放开!我不要你帮!”

    “小南瓜,小南瓜……你听我……”乔治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飞了过来,他趔趄了一下,魔杖掉在地上,但很快反应过来把胳膊肘撞在了那个冲过来的食死徒脸上,接着把那家伙扔过了一张桌子。

    “退后。”我捡起了乔治的魔杖,对接踵而至的食死徒施了个束缚咒和火焰熊熊,拉起乔治跑之前没忘给地上的食死徒补了一刀,我听见乔治感慨地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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