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灵魂

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画图写文永动机。好想要评论秋梨膏!

【和光同尘】

第七章 不安与争吵

    “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莫莉阿姨。”我本来已经上了列车,回头看了看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的韦斯莱夫人,又跑了出来。

    韦斯莱夫人又吻了我一次。

    我知道,他们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做少有甜食的饭菜,带我去看比赛,不在我面前提起火灾和学院之间的矛盾,全心全意地想让我高兴起来……而且并不是因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霍格沃茨特快上,我依旧和乔治、弗雷德坐在一个车厢里,弗雷德不停念叨着比尔和查理在送我们登车时说的——霍格沃茨的神秘大活动。

    “我倒是更想知道,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谁。”我说着跪坐在了座位上,打算玩儿一会儿乔治的头发。

    “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谁?”“是谁呢?弗雷德,快告诉我们——”“反正不是斯内普!”

    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嘲笑着可怜的斯内普教授,他早就想得到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职位了,这职位就像是被下了诅咒似的,一年换一个教授,但就像弗雷德说的,从来轮不到斯内普。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呃,斯内普……是我的教父。”我给乔治扎了个小揪揪,他晃了晃脑袋。

    “其实,我们偷听着一点儿。”“但那不是逢场作戏吗?”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斯内普怎么想,他懒得管我我自然不去烦他,但他若是认真起来——我就得听话。”

    “那个老蝙蝠——哎呀,对不起——可是——你会让生活变得好没趣的!段里呀!”弗雷德难得叫了一次我的名字。

    “你们想听实话吗?实际上,我还有点儿期待呢,”我手底下的脑袋抬起来了,乔治抿着嘴,面色凝重,“怎么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想娶你的话还得经过他同意吗?”

    “……乔治!”

    “我得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斯内普恨我……”“说实话呀,兄弟,斯内普是恨格兰芬多。”

    “你别瞎考虑了!”

    “我们不能再往他的坩埚里塞粪弹了,弗雷德?”“别干那个了,我有更好的主意。”

    “弗雷德!”

    “唉,管他的,斯内普要是废话连篇,我就把你抢走。”

    “求求你别说啦!”

    我们最后从霍格沃茨特快上下来的时候,天地几乎快被雨丝缝在一起了,我给大家施了个防水咒,踩着水花儿跑向了离我们最近的一辆马车。

    弗雷德的手放在马车门上,忽然回头看了看乔治,接着又看了看我——“这块儿的积水挺深的。”

    “落汤鸡弗雷德!”我果断收回了防水咒,使劲儿跳进了水洼里,雨水溅到了弗雷德的小腿,接着乔治也跳了进来,我的袍子立马变得湿漉漉的。

    “那是小矮子要担心的吧?”弗雷德像个水泵一样在水洼里蹦来蹦去,我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脸,乔治把我抱了起来。

    马车前的夜骐不耐烦地刨了刨地面。

    “嘿,我们干嘛不做点水炸弹!”弗雷德提议,“干嘛不!”乔治几乎是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形形色色的气球,我看着他们用魔杖往里面灌满了水——

    “野蛮和粗鲁果然是会传染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德拉科,和我离开霍格沃茨那天一样,高尔和克拉布在给他撑着伞。

    我停下了动作,头顶传来闷雷的轰响。

    “是嘛?小子!”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把那些刚拿在手里的水炸弹们朝德拉科扔了出去,克拉布赶紧拿伞去挡,但他们也只有那么一把伞,瓢泼大雨还是把德拉科浇了个湿透——克拉布又赶紧把伞移到上面去,乔治和弗雷德接着扔得不亦乐乎。

    “真不知道他那张嘴是不是自打生下来就没说过好话,”乔治和弗雷德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我没有笑,看着德拉科用那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优雅身段在大雨里狂奔,“段里,你在生气?”

    “是啊,我在生德拉科的气。”我盯着德拉科,直到雨幕把他的背影淹没,平生第一次,我真的真的很生他的气。

    “别理他了,这种人不会理解朋友是什么的,他只有那两个没用的跟班。”弗雷德评价,这么一闹,连他也没了兴致,一脸轻蔑地钻进了马车里。

    不会理解的,不会理解的……

    她不会理解的。

    他不会理解的。

    “回学校之后来格兰芬多烤火吧。”乔治揉了揉我的肩膀,我这才如梦初醒地回了神,一边答应一边拉着他也钻进了马车里。

    进入城堡,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德拉科绷着脸躲我远远的,卢西塔手攥着叉子,时不时地抬起那对奇怪的异瞳看我——这让我想起了他抽屉里的那些照片。

    “西奥……西奥多,你为什么,不回我暑假寄给你的那些信?”分院帽正在进行分院,我压低声音叫了对面的西奥多一声,他疲惫地掀开眼皮瞧了瞧我,接着又垂了下去。

    “我没有收到。”

    “你没有……好吧,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问你的伤……”

    “这会儿太吵了,”他低着头说,“等会儿再说吧,段里。”

    “丹尼斯•克里维——格兰芬多!”分院帽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和我们仅隔一条走廊的格兰芬多那儿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的……”我怔怔地坐在那儿,忽然察觉到,整个斯莱特林长桌上,除了卢西塔那蛇一般的眼神钉在我身上,没有一个人再看我了,就像所有人都在故意躲着我,“潘西?”

    “怎么啦?我真是烦死了,每年都要等这个破仪式结束才能吃饭,我晚上过了七点再吃饭就会长胖,我在家从不这么晚吃晚饭——你要说什么?”她不耐烦地看着我。

    “噢,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长桌终于被食物堆满了,我默默思考一会儿要和西奥多和德拉科说什么,完全没心情去吃——是因为我擅自去做危险事,所以不想理我吗,还是因为我暑假去了韦斯莱家?

    大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个灰发蓬乱,满脸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鼻子像是缺了一块,不过他身上最显眼的还是那段用木头顶替的腿,和被一只绑在脸上的假眼珠取代的左眼。

    他警惕地环视了一番左右的学生——蓝色的假眼珠翻进了脑袋里——径直从中间的甬道走向教师席坐下,全然不理会面前的南瓜汁,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酒壶自顾自喝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邓布利多语调轻快地说,似乎完全不受尴尬气氛的影响,“这位是穆迪教授——你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礼堂静的出奇,没有人鼓掌,哪怕只是出于礼貌。

    “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学质量越来越有信心了。”潘西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

    “还有一件事,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举办一场非常精彩的活动,我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邓布利多接着说了下去。

    “你在开玩笑吧!”弗雷德冲着教师席喊了一嗓子,刚才尴尬僵硬的气氛完全被打破了,学生们都笑了起来,邓布利多也一样。

    “韦斯莱先生,我不是在开玩笑,不过你既然说到这儿了,我有个笑话,是讲一个母夜叉、一个精灵和一个巨怪去住旅馆……”

    麦格教授很响地清了一下嗓子。

    “——噢,我们改天再说这个吧,三强争霸赛是不同国家的年轻巫师建立友谊的良好方式,可惜由于死亡人数过多,已经快一个世纪没举办过了,为了安全,魔法部决定给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了一个年龄界限——也就是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能报名,”乔治和弗雷德一下子显得很愤怒(“狗屁决定”他们嚷),“届时我们会有一位公正的裁判,所以,如果你不满十七岁,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为好。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十月份会来,好了,现在上床睡觉吧,如果你们吃饱了的话——”

    三强争霸赛死了很多人吗?

    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同学们,我又一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当勇士有什么好的,出风头?拿奖金?证明自己?

    “韦斯莱真可笑,听见了吗?他们为了那一千加隆的奖金宁愿把命搭进去,说不定他们自己都不值这个价钱呢……”德拉科路过我的座位时跟高尔说了这么一句,高尔傻乎乎的赔着笑脸。

    “我们明年四月就满十七岁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试一试?”其他同学都快走光了,我离开斯莱特林的长桌跑到乔治旁边,他依旧气鼓鼓地坐在那儿。

    “在我听来,那个裁判可不知道我们多大年龄,一两滴增龄剂就会管用了,乔治……”弗雷德的眼睛又重新亮起来。

    “干嘛要当勇士?”我问。

    “小蛇,你是不是傻,当了勇士就能干好多平时不让你干的事情,还有一千加隆的奖金呢,一千加隆!”

    “那又怎么样?”

    “简单来说,我们需要这笔钱——而且那可是三强争霸赛,这辈子可就这一次啊。”乔治继续解释着。

    “你们不是跟巴格曼打赌赢了很多钱吗?”

    “那离我们的宏伟计划还远着呢!”弗雷德不耐烦地说,要不是我和他中间隔着乔治,估计他就该抬手把我扔出去了。

    “别去,邓布利多不是说……会死的。”此言一出,乔治和弗雷德用同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我。

    “……这是段里?”弗雷德问。

    “没事,邓布利多吓唬我们的。”乔治安慰我说。

    “你没被人夺魂取舍吧,小蛇宝宝,拿出你一年级的勇气来好吗?没人叫你去,你只用乖乖坐好看着,老师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弗雷德换了一种嗲嗲的语气。

    “反正你们也没满十七岁!”我瞪了弗雷德一眼。

    “我们自有办法,你别瞎担心了……”乔治拍拍我的头打算敷衍过去。

    “别去!”我的声音放大了,本来已经站起来的乔治又坐下了,“你们到底有多缺钱啊?干嘛非得凑这个热闹……”

    “我们就是缺钱,缺很多很多钱,”我最先看向的是弗雷德,然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乔治说的,“从我们跟巴格曼打赌那次我就不明白你在生什么气,我们缺钱,你不是知道吗,你不喜欢?”

    “那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那还有什么方式,嗯?段里?”乔治的表情依然没什么波澜,我却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就和你决定去找布莱克一样,我们想去,那是我们的选择。”

    “我去找布莱克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出路!我一定得那么做!”

    “但你问过我吗,你有哪怕给我留下一句话吗?”乔治明显在尽力控制他的音量了,他的语气格外生硬。我心虚地说不出话,或许我当时那个突发奇想的不要命的决定真的伤害到了很多人,“我们也没有别的出路,所以我们一定会试一试……回去吧。”

    这次他站起来一直走到礼堂大门都没回过头,弗雷德倒是看了我两眼。

    “出去!再过半小时我就算你们夜游!”费尔奇扯着他粗拉拉的嗓子也站到了礼堂门口,然后他看到了我,“啊哈!又是你!要是我发现你在做什么坏事……”

    “就把我吊在天花板上——可是你也得会魔法才行(费尔奇是个哑炮)。”我气冲冲地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

    费尔奇愣了几秒,歇斯底里地在我身后喊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这该死的野丫头,没有爹妈管管你那张没教养的嘴吗——等我抓到你……”

    是啊,是啊,正如我说的,他要是想凭借自己的腿脚抓到我,那他真的得会魔法才行。

    甩开费尔奇后,我摸着黑走到自己的储物柜边,打算把用不着的课本先都放进去。柜门打开了,本应该空荡荡的储物柜里却掉出来一团东西,我本想蹲下去捡,直觉却让我先抽出了魔杖。

    “Lumos.”

    一团蛇皮躺在地上,剩下的则把储物柜塞得满满的。哪个无聊的人想出来的恶作剧,我又挥了挥魔杖把它们从柜子里清出来——最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照片上是我,乔治和弗雷德刚刚在礼堂里的样子,纸条上的字迹居然是妈妈的,上面写着:

    左数第二个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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