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灵魂

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画图写文永动机。好想要评论秋梨膏!

【和光同尘】

第十三章  圆,三角和竖线

  哈利在雪地上像只蚱蜢似的蹦跳着,只为了拽上他的裤子和外套,同时他还在对罗恩吼叫,而罗恩则手握宝剑,面朝我不停地发抖。

  这一定是斯内普的计谋——刚恢复意识的我这么想着——他不愿自己动手,而是用某种方法支配了哈利和罗恩,现在他们要替斯内普杀掉我。想到这些以后,求生的本能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怀里掉出了一个蛮结实的罐子,没有碎,哈利把我扑倒在地,我们俩一齐压在它上面的时候它也没有碎。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恩挥下宝剑,看着哈利用胳膊格挡,接着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尖叫,但是谁也没受伤,只有一块碎裂的挂坠盒从我脑袋旁边的石头上掉下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你们怎么……”我这才想起来要说话,但是哈利早已激动地弹起来,抱着罗恩的肩膀,然后他俩转头飞快地把我托起来放到哈利的背上。尽管我一直在强调别碰我。

  回帐篷的路上我才听到解释,罗恩说他听我的话却没有找到草药,于是意识到被骗后马上折返回来,万念俱灰地以为会见到我的尸体。我确实就在湖边,但只是睡着了,身边还有一些衣服,罗恩认出了那是哈利的,也认出了湖水里面躺着的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而哈利本来跟赫敏用防护魔法藏得很好,不过轮到他放哨时,一头银色的牝鹿跃在林间,指引他到了这个地方,他脱衣服是想下湖捞宝剑的,只有这样才能毁掉挂坠盒。

  “不过鹿把我引到湖边的时候,你还不在那儿。”

  “鹿,我也看见了。”我有气无力地对哈利说。

  “我想那是我父亲的鹿!”他兴奋地加快了步伐,“但是又有点儿不太一样……为什么那个暗地里指引我们的人不肯出面呢,那个给你留下这罐魔药的人也是他,你见着他没有?”

  我想到了一片混沌之中的斯内普。

  “怎么样,是邓布利多安排的吧?”哈利仍然满含期待。

  “只看见了鹿。”我说完闭上眼睛,一面忍耐着胳膊上的疼痛,一面开始思索斯内普这么做的用意——或许我是做梦了,那个救我的人不可能是斯内普,他是伏地魔的人,他是个食死徒,他害乔治永远失去了一只耳朵——我又将眼睛睁开了,他应该在我的复仇名单上。

  (帐篷)

  “把魔药喝掉吧,段里,”在为出走的事痛揍罗恩一顿后,赫敏把小罐子里的魔药分好了类,“我检查过了,它们能让你好起来。”

  “谢谢,我等一下就喝。”我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赫敏沉吟了片刻,坚决地将魔药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事实上,我希望你现在就喝,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是啊,原来她跟乔治也这样。”罗恩马上狗腿地附和道,他怕赫敏还在生他离开的气。

  “咳,说到乔治——”哈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谨慎地看了我一眼,“段里,你有没有喜欢过——或者说知道过一些很像乔治和弗雷德的人?浅色头发,性格张扬,很爱笑的那种。”

  我捧着魔药,努力克制自己不善的语气:“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看到伏——”(“别说!”罗恩大声喊道,)“——神秘人,我看到他在找这样一个——一个小偷——”

  “那人偷了什么?”我问。

  “应该是件小东西。”

  “某件魂器?”

  “说不上……不,我只模糊看清了小偷的脸,还记得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制杖师吗?神秘人寻找格里戈维奇就是为了这件东西,然而小偷已经从格里戈维奇那儿偷走了它,我认为这个人和这件东西至关重要。”

  “会不会是翻倒巷里那些小偷?”我最近和小偷打的交道真是太多了。

  “我不觉得他们有那样的本事,”哈利否定道,“虽说那个不知名的人是在偷东西,但他脸上那种狂放的神气——不如说是完成了一件恶作剧。”

  罗恩倒是眼神很惊恐:“不会就是弗雷德和乔治干的吧?他们俩乔装去偷了神秘人的东西!”

  “哎呀!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弗雷德和乔治还没有出生呢!”赫敏及时中止了罗恩的幻想。

  “抱歉,我不觉得有谁像乔治和弗雷德,”我最后对哈利说,“他们很特别。”

  看起来我们又走到了僵局,大家都没再说话,我自己把愈合剂喝掉了,抱着毯子爬到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幼年的我坐在一个空空的院子里画画,手上拿着一个创口贴,在等乔治和弗雷德。

  总是这样的,一旦有人说卢克伍德的闲话,我就会不高兴,然后乔治和弗雷德会让我出去玩儿会儿别的东西,他们俩再出现的时候身上总会挂点彩。

  可是这次,我等了很久也看不到他们两个人。

  于是我跑进建筑寻找他们——空空荡荡的教室,擦不干净的黑板,照着夕阳的玻璃窗,放学的小学生们——这是我曾经上过的那所麻瓜小学,然而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继续大声喊乔治和弗雷德的名字。

  远远地,我看见弗雷德闭眼微笑着躺在地上,乔治不见了。

  我飞快地拨开挡在我前面的小学生,一步步跑到弗雷德面前时已恢复成了大人,我推他喊他摇晃他,可是我叫不醒他。

  “我来接我女儿回去。”夕阳缓慢地把一道长长的影子拉到了我们身上,奥古斯都低着头站在大门口。

  “弗雷德,弗雷德……”奥古斯都的影子就如一道铁笼似的将我困在原地,弗雷德依旧没有回应,我不知为何无法施咒,只能死死挡在弗雷德前面,双手无助地背后紧握他的胳膊。

  眼角余光看见另一个我已经走向奥古斯都,是纳吉,耷拉着的脑袋好像被人打过。弗雷德就在这时睁开眼睛拽了拽我的袖子:“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帐篷的天花板之下,罗恩一边拽我一边俯身查看,卷曲的红发垂在他的脸颊两边,他还提醒我说,“你喊弗雷德呢。”

  我完全清醒了,一个激灵坐起来瞪着罗恩。

  “不是,我没说别的……”他看起来很委屈。

  “来看看这个!”赫敏把油灯上面的罩子取下来,整个帐篷顿时变得明亮了,“我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面看到过这个符号很多次了。”

  罗恩走出帐篷叫回放哨的哈利,三个人坐在椅子上研究起来:“它不断出现在邓布利多留给我的这本书里,卢娜的父亲在婚礼上戴过这个标志的项链,你们记不记得?”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他的《唱唱反调》一向支持哈利!”赫敏看着两个男孩儿,“我们或许应该去拜访他,卢娜不会出卖我们。”

  “有道理。”罗恩忠诚地点着头。

  “没道理!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赫敏并不买账。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我试着清了清嗓子,但是鼻音还是很重。书上那个标志再熟悉不过了,三角,圆圈,竖线,“这是格林德沃的标志……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线索,我一年级的时候在试卷上画过很多。”

  “你崇拜一个巫粹党?”赫敏迟疑着皱起了眉头。

  “他才华横溢。”我懒洋洋地把那本书还给她,她几乎是用夺的拿了回去。

  “他犯过数起谋杀,搅得几个国家都不得安宁,就因为觉得巫师应该统治麻瓜。”

  “强者屈从于更强者,中世纪时他们也没少猎杀巫师吧?如果是麻瓜粉碎了格林德沃的计划我无话可说,咳,”我抑制着想咳嗽的冲动,“可是最后抓住他的人是邓布利多呀。”

  “邓布利多至少拯救了几百个像我这样的家庭!谢谢你总提醒我,分院帽的设置是有道理的。”赫敏矜傲地说完,转身走开了,“我去睡一会儿,明天还要拜访洛夫古德先生。”

  “我也一样!”罗恩连忙表态。

  我用拳头挡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咳嗽得太厉害,或许是失血引起了低烧,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你怎么样?”哈利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嗯,《唱唱反调》确实一直站在你这边,只是这一点恐怕神秘人也知道……我赞成去见见洛夫古德,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我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伤!”

  “一两下咳嗽不止于暴露我们,别担心,不在营地附近留下血迹就没问题。”我解释道。

  哈利好像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生硬地丢了个晚安就从我边上走开了。

  我坐在床上发着呆,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某种不详,还是乔治和弗雷德出了什么事?说实话,我对洛夫古德先生是否得到了邓布利多的指点毫不在意,我希望见到卢娜,霍格沃茨的学生一定会有乔治和弗雷德的消息。

  隔天,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小山顶上起雾了,凉而潮湿的清晨包裹着我们,罗恩的手指从一栋栋小积木似的房子上点过去:“可是卢娜的家在哪呢?”

  “我想她家的风格一定很好辨认。”哈利说。

  确实如此,一座好像棋子“車”的小房子没过多久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罗恩率先迈开长腿跑向了它所在的山顶,我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后,反正洛夫古德先生想帮的人是哈利,又不是我。

  等我走到院门口,看见三块手绘门牌之后,罗恩,哈利和赫敏已经走上了院内的小径,他们身边的植物结满了卢娜戴在耳朵上的那种橘红色小萝卜果实、疙瘩藤、檞寄生。一只脑袋略扁的小猫头鹰蹲在树枝上朝下看。

  哈利叩响了鹰形门环,我把手搭在院门上休息:“喂……这上面有新鲜的修缮痕迹……”

  “是谁?要干什么!”我的话音刚落,洛夫古德先生带着怒意把门拉开了,和婚礼上相比,他瘦了许多,穿着污渍斑斑的睡衣,一头棉花糖似的白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没有穿鞋。

  我犹豫了一下,走进这个长满奇花异树的小院子,随手锁上了门。哈利一行人正好做完了自我介绍:“——这是段里,我们的朋友。”

  有点奇怪,但我也没反驳。

  洛夫古德先生张着嘴巴愣了一会儿,接着迅速把我们拽进了门里。

  “卢娜在家吗?”罗恩问。

  “她去溪水边捕淡水彩球鱼了,一会儿就回来,她知道你们来会很高兴的,”洛夫古德先生匆匆地回答,一马当先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来吧,进来,我们在客厅里聊。”

  “其实我们来找您是为了您项链上的标志……”赫敏跟了上去。

  屋里这么多花粉和灰尘真让人受不了,我更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尤其一楼的一切都是圆形的——居然是间厨房,最近没人用过厨房吗?

  “请上来,我给你们弄点戈迪根,你需要热茶吧。”洛夫古德先生在叫我了,他背后是一摞摞顶到天花板的书籍和纸张。

  “谢谢。”我收回探寻的目光,也坐进了二楼的小客厅里。这儿比楼下还要拥挤,我不得不和赫敏紧紧地贴在一起。

  “天呐,段里,你身上好烫。”

  “我觉得冷。”我并没有喝那杯热乎乎的、深紫色的戈迪根茶,只想快点完成这次拜访的任务——赫敏已经把《诗翁彼豆故事集》摊开给洛夫古德先生看了。

  还没等我们提到格林德沃和他的标志,洛夫古德先生已经扬起了眉毛:“那个死亡圣器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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